全城热恋阿炳结婚了
1、阿炳有老婆孩子吗
阿炳妻子董催娣长得并不丑,身材较小匀称,由于多年的风吹日晒,董催娣的皮肤微微发黑,虽然董催娣嫁给阿炳时已经是个少妇,由于淳朴温柔,更给这个女人增添了魅力。董催娣15岁时就嫁给了镇上的一个皮匠为妻,先后生了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因为生活越来越困难,董催娣就出去揽活做。1924年,皮匠久病不治身亡,董催娣只好将几个孩子送给别人,做学徒也好,做童养媳也罢,董催娣想着就是希望一家人都可以活下去。1932年,董催娣来到无锡,在一家烟馆里做帮佣,那时的阿炳常常去烟馆抽烟,这一来二去的就熟悉起来,阿炳觉得他与董催娣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就这样,阿炳与董催娣相识相知,后俩经过别人撮合,两人终于结成夫妻,是她的温柔善良赢得了瞎子阿炳的心。后来,两人结婚生活了近二十年,不管是白天黑夜,不管是严寒酷暑,董催娣总是会与阿炳共同进退,有钱一起用,没钱一起饿,毫无怨言。之后汉奸吴正荣嚣张气盛,无恶不作,阿炳为此特意让董催娣把自己拉上街头,唱着《吴正荣恶有恶报》的段子,大家听完无不拍手叫好。
阿炳与董催娣并没有生孩子,但董催娣的五个儿女都对阿炳和自己很孝顺,1950年12月4日阿炳逝世,董催娣带上孩子们一起为阿炳送丧
2、真实的瞎子阿炳是怎样的人?
阿炳生前曾是无锡一个非常有名的街头二胡演奏家,他的作品《二泉映月》因为独特的曲调在国际上获得过很多大奖,有人甚至将他称之为中国的贝多芬。
那在如此多的光环荣耀下的阿炳,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其实阿炳的真实历史并不是很光鲜,他的父亲是无锡雷尊殿的道长。道长是不允许娶妻生子的,但是他的父亲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色心,和在道观做杂工的寡妇秦嫂有了夫妻之实,于是后来便怀上了阿炳。
由于秦嫂是一个寡妇,又在道观做杂工之间生下了这个孩子,所以当时的人都非常唾弃秦嫂。
在当时的背景下,像秦嫂这种情况是需要囚禁猪笼而死的。不过当地的族长动了恻隐之心,让他们母子活了下来。
但秦嫂每天生活在他人的唾弃和歧视当中,在阿炳4岁那年,秦嫂因为受不了这种被人鄙视的生活去世了。
阿炳的母亲去世之后,阿炳的父亲只好将阿炳寄养到一个亲戚家里。而在阿炳8岁那一年,他便以收徒之名将阿炳收到了自己的道观之中,但是阿炳的父亲从来不敢告诉阿炳的身世,他们二人在道观之中一直以师徒相称。
到了1918年,他的父亲在大限将至之时告诉了阿炳的身世。
阿炳的父亲去世之后,由于缺少了管教,而且受到身世真相的打击,让阿炳的内心一时间难以接受,所以便开始流连于世俗州孙之间。
阿炳的父亲在他10岁那年便教他学习了各种乐器,刚巧阿炳在这方面也很有天赋,所以他在这方面的造诣非常高,在十八九岁的时候已经成为了无锡有名的一个天才演奏大师。
而在流落世俗的过程中,阿炳也逐渐显示出了和他父亲一样的好色本性。但是阿炳这个人又比较花心,他并没有和一个女子长久下去,而是经常留恋于一些红尘场所,时间久了阿炳也就染上了梅毒。
在那个时候医疗技术非常的落后,得了梅毒也就相当于得了绝症,因为梅毒的原因他日渐消瘦,后来导致了双目失明,成为了一个瞎子。
成为瞎子之后不可能说在靠之前的毁做老本行混饭吃,也不可能再有人请他做法事了,所以他便拿起了自己的二胡上街卖艺。
由于他的音乐技术比较高,所以愿意听他唱曲的人还挺多,虽然这份职业在当时特别的低下,但是收入还是可以的,至少能够养活他自己。
后来在族人的介绍之下,他又和一名寡妇册余链结婚了,毕竟他也需要一个人照顾,寡妇和他在一起之后,两个人也算是相依为命,直到1950年阿炳去世。
至于说阿炳曾经为日本人演出这一回事,当年阿炳已经成为一个街头的艺人,日本侵略者来了之后,他身为一个艺人根本没办法做出太多的反抗,而且他需要生活,有人愿意给他钱,他自然也就愿意演奏。
并非像大家所说的那样,为了谄媚日本人,自己主动找到日本人演奏。
3、二胡演奏大家阿炳是怎样的一个人?
二胡演奏家阿炳是一个民间音乐家其1893年8月17日,出生于无锡雷尊殿旁一和山房。被其父送至无锡县东亭镇小泗房巷老家托族人抚养,8岁后被带回道观,并被送入私塾读书,取学名亮扮彦钧。
10岁学习敲击,12岁学习笛子,均为父授,开始参与法事,未知何时开始学习二胡和琵琶。17岁正式参与道教音乐吹奏,因外表、声线讨好,被当地人称为“小天师”。
21岁继承亡父雷尊殿“当家道士”职位,与族兄轮流主管敬饥灶收入。34岁1950年8月下旬,中央音乐学院教授杨荫浏、曹安和欲为其录音,因当时华彦钧已弃业三年,延至9月2日下午7时30分开始录音,录制《二泉映月》、《听松》、《寒春风曲》3首二胡曲和《大浪淘沙》肢蠢、《龙船》、《昭君出塞》3首琵琶曲。传说中最得意的《梅花三弄》与其他约300首乐曲,因为录音钢丝不够而没有录制。《二泉映月》、《大浪淘沙》获二十世纪华人经典音乐作品奖。
在二胡演奏方面他确实是个天才,但是他见多识广,左右逢源,痞气浊气邪气骨气灵气才气混为一团,从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中脱颖而出,把二胡玩得出类拔萃,个性十足,既劲道又高妙,真是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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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喝酒 我想不起是那年那月放开爱人的手
半面妆
Time And Tide
文/郭敖
Chapter5
在中旬,我和她以及楼下的梁姨、方太太打过一次麻将,那天晚上的人很早就散去了,她留我下来帮忙收拾桌子。在墙壁上看到她在日本东京拍摄的照片,那是樱花开放的季节,在她的身后有烂漫的樱山中花飘落下来。
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她说:你也喜欢日本。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沉默了一会:有一个朋友在京都大学学设计,在校园里睡了两年,回国后在国家单位工作,日子过的还算丰富。
她收拾了桌子上的瓜子皮,不屑的笑道:我到日本学习权是为了林先生爱面子,家里边母亲一直靠着他养活,寄人篱下,好在还没有被人扫地出门,在日本的那些日子,至少现在我学会了等待,因为我不相信我的一生都会活在等待之中。
她脱了外套,在沙发下坐下,凝视着我,还是那种讪讪的微笑,让人无法抗拒,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的味道,有着樱花被阳光刺破的香味,她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
我不解的看着她,我可以想象到当时我的表情有多么的木讷。
她的手指修长,在我的腿上转动,画着不知名的图案,我的腿有点抽搐,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紧张,那种感觉很熟悉,我感觉到她的呼吸像猫一样,她轻声细语的说:今天我穿黑色的,有蕾斯花纹的那种。
我嫌逗的脸很烫,窘迫,眼睛游移,我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那一分钟我觉得很长,想留下来,但是那天晚上我还是逃了。我说:记得里在催稿,今天还有稿件要赶。
她说:你为什么感觉到不安,你一定在想蕾斯的花纹是什么样子的,它的背后隐诺着的秘密。
我站起身,慌张的躲出门去。只剩下虚掩的门,吱吱闪动。我没有说谎,也没有那么的清高,但是那天晚上我逃出了那个间。
我感觉到那天的夜格外的长,似乎没有尽头,在床上辗转难眠,钟表转动,我的脑海里却闪烁着她修长而寂寞的手指,黑色有蕾斯花纹的内衣,和她惊艳的唇,在耳边轻轻的低声细语,一阵暖流涌上来,想起她寂寞的眼睛。让我无法睡去。
那天我起的特别早,凌晨5点钟起床收拾东西,因为怕遇到她会尴尬,天刚破晓,我拿了相机,背了包。推门出去,我尽量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我依稀感觉到对面有一个身影,依在门框上。苏枕书夹着烟,站在门口,静静的望着我。
我的嗓子沙哑,惊讶的张着嘴巴望着她,很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你整个晚上都没有睡。
她说:你也一样,你的眼睛很疲惫。
我说:你该休息一下了,最好睡上一觉。
她依然在笑,笑着说:每个人都有着太多的秘密,每个秘密都不想被人了解,它盛开在幽暗的角落里,独自芬芳,想守住秘密的人永远都会比想知道秘密的人痛。
我正在迈动的脚步突然停留了下来,只是定逗者山格了一瞬间,迅速的走下楼去,我不敢回头去看她,脚步踏在地板上,还是发出很仓促的“蹬蹬”声。
Chapter6
我确信那天我在外滩看见了林先生,我还清楚的记得苏枕书说过林先生去了云南,因为要运一批药材,两个月才能回来,更多的时候,我宁愿去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可以说很多种谎言,但是我的眼睛不会。林先生抱着一个女大学生走过这条街,从女孩的笑容中看得出来她们是认识已久的情人。
到现在为止,我依然很奇怪为什么没有把那天的事情告诉苏枕书,我不相信欺骗是为了避免更多的伤害,我始终都没有提到这件事。后来我告诉自己,也许只是没有机会。
那天晚上我很晚才回来,在经过走廊门口的时候,不敢去看隔壁,隔壁开着门,灯光昏暗,怕见到林太太尴尬,开门的手一直在抖。隔壁的光突然照在我的门上,我换了把钥匙,我知道是她,但是我不敢去看她,她先开口说话:今天这么晚回来。
我说:今天你没有打牌啊。
她说:我一直很讨厌吵闹,想一个人静静。
那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了KIKI,特别想喝酒,她拿了酒,坐在我的间里,喝完了整瓶的威士忌。起床的时候发现我们着抱在一起。
Chapter7
一个月以后,林先生准时的回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苏枕书穿着黑色的睡衣,坐在林先生的腿上,拿着一片水果,塞到林先生的嘴里,林先生抱着苏枕书微笑。想说的话被嘴里的水果噎了回去。
苏枕书撒娇的说:你说两个礼拜后才会回来。
林先生:你不想我回来?
苏枕书:因为太想你了,当你离开的一瞬间我就开始想你,我的人生多数的时间都在等待,而你始终都一如往常的冷清。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又能做些什么。
林先生吞下了嘴里的水果,转移话题说:你可以去看一下妈妈,她虽然平时对你冷冰冰的,其实她比任何人都关心你。
苏枕书掩耳摇头:请不要再跟我说她,我不想听到关于她的任何事情。如果她关心我,就不会在我五岁的时候把我抛弃到寄养所,十年里,她从来都没有去看过我,每个小伙伴都盼望着自己的亲人来探望,而我一直没有,我一直在等,你永远都不会了解,一个人的记忆里只剩下铁栏杆,和所有人都散去的落寞,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天空都是灰色的,你不懂,因为你不是我。
林先生没有再吭声,我推门进来,从进来的第一感觉,我就知道错了,看到僵硬的一幕,呆愣了一下,转身想逃出去。
苏枕书:刘先生有事?
我说:我来借点醋。
苏枕书微笑:借什么不好,来借醋。
我埋头尴尬的笑。
苏枕书:醋在厨的橱柜台上,白色的那瓶就是。
林先生收拾了包,转身走出门外。我拿着醋瓶,张望着她,手腕颤抖,洒落在橱柜上。拿着毛巾擦拭。只听苏枕书大喊:你走啊,再也不要回来。她抱着花瓶掷地上。
Chapter8
天台上的风很大,那天我在天台凝望着整个城,上海是一个不夜的城,夜色和白天唯一的区别就是:夜色往往要比白天更逼真。苏枕书坐在阳台上,双脚凌驾在空中。她仰望着远方,看到那些微弱的灯光,眼睛里充满了希望,风撅动着她耳边的头发。
她说:我睡不着。
我说:我也是。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笑道:夜色真美,黑暗里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做很多事情都可以不被人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林先生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我一直都无法睡去,在夜里我在想她在干什么,夜晚仍旧还会传出她和林先生的声音,我却听不到了她的,这让我感觉到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习惯,我说:见不得阳光的事情并不一定是坏事,我一直在想你,想你的眼睛,你的唇,你的蕾丝花纹的内衣,但是它们的确很美。
她的眼睛很美,在夜幕中被困惑所填充,突然泛起一丝光芒,犹如一丝希望。因为她是苏枕书。
她的眼睛是深蓝色的,她的躺在床上,酮体接近完美,我想起了KIKI,她的唇特别像KIKI,像极了KIKI穿旗袍的样子。
我说:你喜欢林先生。其实你很在乎他。
她说:我只喜欢他的钱,我嫁的也是他的钱,我就是这么世俗的一个女人。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我说:也许只是一种救赎,你是一个倔强的女人,你不喜欢欠任何人的东西。
她笑得很美,她笑够了转过身盯着我说:你就像病毒一样,我真的害怕哪一天突然喜欢上你。
我再也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再一次想起了KIKI,我却记不清了她的样子,我抱着她身体的手突然放开。
她噗嗤一笑,推了一下他的背:给你开玩笑,你又没有钱,我怎么会喜欢上你。
我尴尬的微笑,那天晚上我特别想大哭一场。
她笑了一会停顿下来,若有所思,突然表情很严肃的问:你说我们会有未来吗?
我摇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那天我感觉到四周都非常的静,静的像死亡即将来临一样,窗外没有灯光,一片漆黑。
她摸着我的下巴问:你在想些什么?你好像怕了。
我说:我害怕,我怕会爱上你。
她说:我没有爱过任何人,我只爱我自己,因为害怕被伤害,拒绝受到伤害的最好方法就是先伤害别人。
她的眼睛告诉我她没有撒谎,没有人会去质疑那种诚恳的眼神,无助而寂寞,我说:你活在一个自己幻想的世界里。
她说:也许它才是最真实的,小时候我幻想过自己长大以后会当一个作家,可以写自己想些的任何东西,思想跟着笔尖飞跃。写文字,写小说。
我说:你想写点什么?
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说:写我想写的东西,在文字里我会杀死我爸爸,杀死那个女人,我会在书里让他们受尽折磨,在痛苦中死去,在那里即使他们痛苦的呼喊,也不会发出声音,因为那里才是我所能掌控的世界。然后从黑暗而迷茫的漩涡中救赎妈妈,妈妈是一个笨女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可以笨成她那样,很多人都说我很像我的妈妈,我觉得不像,因为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而现实中我无能为力。
我突然害怕被忘记,我说:你会不会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
她说:我不知道,也许走出这个门,我就已经忘记了。
每次当我拥抱她,在之后,舒卷着自己的身体,我感觉到在她浮华的身体和落寞的眼睛之间迷失了自我。我不敢去看她,害怕以后因为记得太清楚而无法忘记。
Chapter9
那年的夏天,在整个季节里,这条街道上传出煤炭被烧焦的味道,泛出下水道里的恶臭。
去走进亭,想给流郁打一个,拿起,犹豫片刻,又轻轻的放下,路边的行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等待着用的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那一串熟悉的码拨通后,我再次听到流郁的声音。
流郁:刘烨吗?我一直在等你的,已经整整两个月了你没有打给我了,我想你。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匆匆的挂断了。
黄昏,楼道里的光昏暗,略带一些焦黄色,因为通风不好,有食物泛滥的味道,苏枕书走过楼梯,间门口的窗子,格子条形的倒影,映射在她的脸上,在转角的地方听到方太太和梁姨在间里说话。
她告诉我楼下的邻居有些闲言碎语,关于我和她的,大概是她们发觉到了什么,她笑道: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不担心有人会说。
礼拜天邮局送来过一个包裹,在厨冲了一杯果汁,她好像知道是母亲寄来的,信手丢在了垃圾箱里。
铃想起,苏枕书走过来,接起,里没有声音,因为每次都是这样,她知道是母亲打来的。里发出哧哧拉拉的声音,可能是不好,好像一个人在哭。
林先生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几分文件。
苏枕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先生:今天没有什么应酬,店里也没有生意,阿炳今天结婚,同事帮他做喜宴Party,都没有想过阿炳一身病秧子,竟然讨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那姑娘真傻,为了给弟弟找份好工作和几个钱竟然嫁给了阿炳。
苏枕书:就像我一样吗?
林先生微笑:其实她可以有很多种选择的,并不一定非要选择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做赌注。
苏枕书:任何一个女人都比男人神秘,比男人聪明、生动、清新,因为女人心眼比较小,但是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即使你去问一个女人,下辈子会做什么,她也从来不会选择做男人。
林先生:你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谈心事了。每次我们的交谈都很难继续下去。
苏枕书在抽屉里拿出一个发卡,白色的,中间镶嵌着闪烁的水晶钻。苏枕书扔到他面前:前天我在你的包里发现了两个同样的发卡,你说是德国货,在国内很难到,请你不要告诉我,你准备给我两次同样的惊喜。
林先生:你在胡说什么。
苏枕书:我在你的包里发现了一件女人的底裤,透明的红色。我从来没有过红色的底裤,你早知道我对红色过敏。
林先生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神经病。
苏枕书: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林先生:妈上午打过来,她很想见你。
苏枕书:问题是我不想见她啊。
林先生:晚上给妈打个,我这两天外出有些事情。
苏枕书:如果你能永远都不要回来,我想我会更高兴。
她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动不动就会摔东西。屋子里横七竖八的到处都是,我们之间开始很少说话,每次他和林先生吵架之后,我来收拾间,她蹲在间角落的地板上抽烟。
Chapter10
连续好几天,在我回来时隔壁的灯光都是关着的,客厅里的灯没有开,只有卧室里的壁灯开着,她抱着膝盖,微缩在墙角,着脚,拖鞋被甩在客厅里。
我走进来抚摸着她凌乱的头发,她抬头看他,眼睛里充满了困惑。
她说:我在等你。
我点头,说:我知道。
她说:有些闲言碎语,就像苍蝇一样,嗡嗡的招人讨厌。
我在她旁边坐下来,想去牵她的手,又缩了回来。透过她凌乱的头发去看她的眼睛,她继续说:我想去别处,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不用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你带我离开。
我犹豫了一下。
她说:重新再来真好,记得很多年前看过一本书,书里说过这样一句话,夫妻之间最真实的东西是背叛;任何一对夫妻,哪怕是最美满的夫妻,都不可能在爱情中相互激励;在通奸中,女人因害怕和偷偷摸摸而兴奋,男人则从中看到一个更能激起情欲的目标。
我低头,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不会离开你的丈夫的。
她说:我舍弃不了他的财富。有些时候我们明明可以回头,却始终没有回头。
我以前写故事,我以为它们一直都存在。后来我知道它们是不存在的。那里没有人,没有子,没有朋友,没有蓝色的天,在那里只有孤独,没有出路,没有解脱,没有现实的约束,我以为那里是的。有大片地方,可以供给我的飞翔,思考,大家都以为那里有个什么人,或者在等着谁,终究是一张白纸,洒落上了一些墨迹,和一个人的意淫,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
她说:我们的道路不一样,所要走的路更不会相同。
Chapter11
故事始终都会告一个段落,我以为它会这样悄无声息的画上句,流郁的出现让我感觉到很惊讶,我没有想到她会一个人来到上海,她在纸上绘制了一幅地图,用歪曲的中文,写着上海黄浦路。在新河的小区里一个单元一个单元的用不标准的中文打听我的住所,我转身看到她,她一脸疲惫,看到我,突然哭诉起来,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哭得肆无忌惮,就像一个孩子。
我搬着皮箱上楼梯,梁姨坐在走廊的门口嗑瓜子,流郁一路上都在向路人问好,用日语向东太太打招呼,流郁屁颠屁颠的跟在我的背后,背着一个银白色的包包。苏枕书站在门口,流郁向她打招呼问好,苏枕书看着流郁微笑。流郁跟着我进入间。冲着镜子向我做鬼脸,然后疲惫的倒在床上睡着了。
那天苏枕书为了迎接流郁的到来,在苏枕书家里吃了团圆饭。
苏枕书问我:她是谁。
我说:一个女孩。
她说:我不是瞎子。
我说:井上流郁。
她说:我早该知道,你女朋友?从来都没有说过。
我说:你也从来都没有问过。
我们尴尬的对视,突如其来的隔膜,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仿若陌生人,眼神从对方身上游弋而去,不敢去看。流郁跑进来,用日语好奇的问:你们在说什么?
刘烨:林太太在夸你长得漂亮。
流郁兴高采烈的道谢。
苏枕书微笑,转身去厨。流郁在沙发上坐下来。我跟着苏枕书进厨拿东西。
苏枕书收拾着东西,转身:原来你也会撒谎。
我拿起东西往外走,苏枕书从背后把我抱住。说:如果一个女人一辈子只同一个男人,那是因为她不喜欢。但发生一次爱情故事比上床四十五次更加重要、更有意义。我却遇见了你。
我问:我们算爱情吗?
苏枕书:我不知道,至少我们有过付出。
Chapter12
那夜突然下起大雨,窗外的灯光透过雨水折射进来,照在苏枕书的脸上,泛出蓝色而冷清的光,那天我没有关门,门缝虚掩,苏枕书眼睛落寞,听到流郁在间里欢快而兴奋的大笑。苏枕书听了一会,转身进入间,整个晚上她都没有睡去,听着隔壁的嬉笑。和隔壁流郁的声,她突然感觉到莫名的惆怅,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难过,手指在墙上做出各种的形状,那天晚上我突然隐约的听见一首熟悉的童谣:你有数过多少个吗?多少个,多少个。数很多的数,他们可以带来明天,也可以带回昨天。
那天我想得到她抱着身体舒卷在角落里,终于不住哭诉了出来,仿佛天意的安排,就像一场恶作剧,她发现自己爱上了某个人,虽然我们从来都没有承认过的一份恋情。
Chapter13
天色朦胧,刚下过雨,窗户里传出扑鼻而来的清晰的潮湿的味道,东太太打扫了卫生,从楼梯里走过去,苏枕书拿着几分文件,站在门口喊:刘先生,我这里有分文案出了点问题,想让你帮忙看着修改一下。
我整理着衣服,从间里走出来。走到门口被苏枕书一把拉进间里,摁在墙上。我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认真的瞄了两眼,被她抢过去,抛在地上,纸张散落了一地。她看着我良久,突然抽过身子来吻我,我后退了一步,拒绝了她。
她说:过了今天晚上,你再也不要回来找我。
我说:好啊。
她一个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我凝视着她微笑。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无助而寂寞,她扑到在我的怀里。大声的呼喊:。
那天她说了很多的话,我想过在那天晚上停下来,拉着她的手,永远的离开这里,但毕竟只是想,最终我还是拒绝了她。因为人的心脏都在左边,所以不论与谁拥抱,即使拥抱的再紧,在你急促的呼吸声中我听到了我们的距离。
Chapter14
流郁走的那天我没有回去,她收拾了东西,把所有的衣服都扔进了垃圾箱里,想有一个新的开始,一个人搬着行李下楼。苏枕书拎着东西上楼遇见她,她们相互对视。
苏枕书:流郁姑娘这么早就回去。刘先生还没有回来。
流郁:父亲催我回去,每次离开都害怕见到刘烨,怕见到他有些话说不出口,一个人走路比较清静。他说下个礼拜会去日本看我。
苏枕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孤身一人,突然显得很匆忙,似乎有什么东西遗忘了,她幻想过很多次,她们单独见面,或者只是相互微笑而无言以对。这一刻她读懂了她的背影,刁然一身。
那天流郁给我留了一个录音,她说:有些东西我以为只要努力的去追求,永不放弃,就一定能够得到,我错了,其实有些付出永远都不会得到回报。
Chapter15
我从浴池里出来,感觉到秋天已经来袭,我知道秋天一定会来,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我穿着一身棉布的睡衣,依稀感觉到有点冷,刺耳的吹风机掩盖了电视的声音,我发现镜子里的我老了很多,我拿着梳子和吹风机吹着头发,在怀里打了几滴香水,电视里哧哧拉拉的播放着新闻联播。我从镜子里看到苏枕书走进来,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苏枕书:她走了。
我说:我知道。
她说:你没有去看她。
我说:不是你的东西,始终都不会到来,并不是相互的喜欢就可以在一起。
她问:你没有去机场送她。
我放下了手里的吹风机,说:我害怕见到她。
她突然气愤的说:你撒谎,你去了,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骗她,其实你下个礼拜根本不会去东京。
我说:有些事情你永远都不会懂。
那天晚上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流郁,后来我去过两次东京,却再也记不起她。很久以后在三里屯的一个酒吧里遇见了一位老朋友,听说流郁在那个礼拜里结了婚,结婚那天她竟然没有哭。在一年后的一个冰冷的冬季,死于难产。那天晚上南方的雨下的特别的大,我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从我的生命里正在流失。
Chapter16
苏枕书和林先生的感情,日益的破裂,后来每次见面都在吵架,林先生后来很少回来,经常几个月都在外边,那天苏枕书接到过一个,是林先生打来的,她拿着听筒,依靠在墙上。
林先生在听筒里说:妈去世了。
听筒从苏枕书的手里脱落,苏枕书木讷着脸没有表情,脸色苍白。转身翻箱倒柜的寻找东西。她抽出了柜子里的衣服,扔了一地。一卷卫生纸从桌子上扯下来,在木质的地板上展开,她转身抱起垃圾箱,在垃圾箱里倒出了所有的东西,满地凋零的纸屑和垃圾,她找到了那封未有打开的邮包。
林先生在里说:妈一个月前住进了,癌症晚期,怕你担心,不让我向你提起,她很想见你,她知道你不会去,还是很执着的跟我说了很多次,妈在临终的时候让我转告你三个字,对不起。
她打开邮包,是一双手工的布鞋。她从来都不承认自己很像母亲,在这一刻她了解了她,她们是同一种人,寂寞而无助,都倔强的强着不曾回头。
Chapter17
在那年的冬天,这个城里下了很大的雪,我离开了这栋小区。那天晚上苏枕书来找过我。我们都没有说太多话。她喝了很多的酒,扑倒在我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身子微微颤抖。去了厕所吐了几回。我洗了苹果给她吃,她吃了一口,拿着苹果到厕所里去吐。当我进入厕所里的时候,看见她躺在马桶上睡着了,手里拿着吃掉一口的苹果。嘴角上翘,像个孩子一样睡去。
我把她抱到隔壁间。转身离开,手被她抓住,我想挣脱,被她死死的抓住,她的指甲掐到我的手背里边,流出血来。
她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声音沙哑:不要走,今天晚上陪我,就像以前一样。
我站在那里,没有勇气,挣脱了她的手,转身离开。
在我离开的时候,她问了我一个问题,她说:离开就能够有一个新的开始吗。
我低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天晚上我走过了一条特别长而黑暗的弄堂,拉着皮箱靠在右边,我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只是感觉到一片黑暗,延宕到远方,没有尽头,而我只能走向黑暗之中。
我一直以为能在她那里找到答案,我想了很久,每一个问题的答案都有很多种,只是看你怎么去选择,由于走了太长了路,更多的时候,我们都忘记了回头去看走过的路,和那些擦肩而过的人。
Chapter18
二〇〇八年的上海
黑暗之中,地铁里的黑洞里驶出列车,我再一次回到上海,已经是十年以后,时隔多年,经历了流浪,结婚,生子,工作。这些年里也爱上过其他的女人,多数都只是在逢场作戏,后来我发现只是兜了个大圈子,两年前和妻子一起回到了上海,其实过了这么多年,我早已经记不清了KIKI,也忘记了我所要寻找的到底是什么,我甚至已经分不清了KIKI和苏枕书是不是同一个人。而我心中那片最神圣的天空,早已经被替代,最后一次见到苏枕书,竟然也在上海。
那天的阳光特别的灿烂,黄昏,道路的两边是参天茂密的法国梧桐枝叶繁茂,阳光像细沙一样透过繁茂的树叶泄进来,偶尔有三轮车驶过。
我走过拥挤的人,抬头看见她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小女孩的手指白皙,修长。我停住了脚步。她低着头,一如十年以前。小女孩扯着她的衣服,说:妈妈,那个叔叔好奇怪哦,一直都在看你。
女人抬头,瞬间眼睛变得湿润,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说: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我一直在想如果你离开,会去哪里。
她说: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么多事。原来找了这么多年,竟然生活在同一个城,都不知道。
我说:我结婚了。
初见,惊艳。曾经有过沧海,亦有过桑田,蓦然回首,早已是、换了人间。
我们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停下来,低头微笑,给了我一个接近的机会。我始终没有说出那个答案。我们寒暄了一会,大概有一分钟左右,然后擦肩而过。
我一直以为在久别重逢以后,我们会有很多的话要说,有些话始终都无法说出口,在我离开黄浦区的第二天苏枕书和林先生离了婚,她去了趟日本,回国后在一家文化做企宣,那次简单的寒暄以后,竟然是我们人生里最后的一次对话。在我的记忆里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苏枕书,也许是她已经离开了这座城,或者这个城太大,始终都没有再见到她,当我想起她牵着的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在她的眉宇之间,像极了我小时候。
我觉得那一分钟过的特别的长,恍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