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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妹結婚照

發布時間: 2023-04-04 00:25:53

1、琴妹用韓文怎麼寫?

如果是人名的話就是 금茄磨매猛銀 gem mai
如果是稱呼琴為妹妹的話顫知斗就是 금 여동생 gem yao dong sen

2、巴金《家》中的故事{十五鬧元宵}的故事梗概

這一天,天剛黑,爆竹聲便接連地響起來,甚至在許多地方同時燃放。這條清靜的街道現在非常熱鬧了。一片鞭炮的響聲把石板地也震動了,四面八方都是這同樣的聲音,人分辨不出它們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聲音是那麼急,那麼響亮,就像萬馬奔騰,怒潮狂涌一樣。
在高家,老爺、太太、少爺、小姐們齊集在堂屋裡面,全換上了新衣服,太太們還繫上了裙子。跟往常敬神的時候一樣,男的站在左邊,女的站在右邊,兩邊各站了一大堆人。堂屋裡,燈燭燃得跟白天一樣地明亮,正中兩扇正門大開。神龕下放著長方形的大供桌,掛上了紅絨桌帷。供桌前面放了一個火盆架子,火盆里燃著熊熊的火。幾十個「炭圓」山也似地堆得高高的,燒成了鮮紅的圓球。有人放了兩三根柏枝在火上,柏枝燒得吱吱地叫,並且發出刺眼觸鼻的煙霧。地上鋪了一張大幅的深黃色氈子,上面隨處放了些綠色的柏枝。火盆前面另外鋪上一個大拜墊,上面再蓋了一張紅絨氈。
供桌上放著一對大燭台和一個大香爐,朝里的一面和左右兩面靠邊放了許多小酒杯,至於酒杯的數目,全家只有幾個人知道。主持這個典禮的是克明,因為高老太爺覺得自己年紀大了,便把這些事情交給兒子去做,自己等到一切預備好了才出來給祖宗行禮,受兒孫們的拜賀。穿著長袍馬褂的克明和克安每人提了一把酒壺慢慢地把紹興酒向小杯里斟。酒斟好了,香爐里的香也插上了。於是克明走進右上房去請老太爺出來行禮。
老太爺一出現,全個堂屋立刻肅靜了。克明發出了燃放鞭炮的命令,三房的僕人文德在旁邊應了一聲急急走出去,走到大開的中門前高聲叫道:「放炮!」於是火光一亮,鞭炮突然響起來。女的從側者如門避了出去。男的走到供桌前,背向著供桌,由老太爺開始,朝外面叩起頭來,說是敬天地,接著克明三弟兄排成一行叩了頭。覺新剛拈了香從外面把灶神接進來送回到廚房裡去,然後回到堂屋裡來。他來得正好,便領著覺民、覺慧、覺英、覺群、覺世五個兄弟排成次序行了禮。於是眾人轉過身子面對神龕站著。躲在門外偷看的女眷們也連忙走了進來。
依舊是由老太爺開始向祖宗叩頭。老太爺叩了頭就進房去了。接著是大太太周氏,其次是克明,再其次是三太太張氏,這樣下去,五太太沈氏之後又是陳姨太,這些人從容不迫地叩了頭,花費了半點鍾以上的時間。然後輪到覺新這一代人,先由覺新領著五個兄弟叩了頭,他們叩得最多,一共是九個,像這樣地行禮,每年只有一次,所以大家並不熟練,不能夠很整齊地一同跪下去,一同站起來。舉動較遲緩的覺群和覺世剛剛跪下去,來不及叩三下,別人就站起來了,便只得慌忙站起喊喊,而別的人又已經跪下去了。這樣惹得眾人在旁邊笑,他們的母親四太太王氏也在旁邊不住地催促他們。在笑聲中九個頭很快地就叩完了。他們到底是年輕人,跟他們的長輩不同。接著瑞珏又領著淑英、淑華、淑貞、淑芬四姊妹到紅氈上去行禮。她們的舉動自然慢一點,卻比較整齊多了。淑芬年紀雖然小,但是舉動也還靈活。她們行完禮,瑞珏又牽了海臣到紅氈上去叩頭。
幾個僕人過來取走了拜墊,把紅氈鋪開。克明又進去請了老太爺出來,先是克明一輩的兒子和媳婦朝著他排成一字形,跪下去叩頭請安,然後是覺字輩和淑字輩的孫兒、孫女給他拜賀。他笑容滿面地受了禮,便走進自己的屋裡去了。老太爺進去以後,堂屋裡顯得更熱鬧了。克字輩的人由周氏領頭,圍成一個半圓形,在紅氈上拜下去,互相道賀。覺字輩和淑字輩的年輕人便分散開,個別的向自己的父母叩頭,或者向伯父伯母和叔嬸們請安。最後由於周氏的提議他們又聚攏來圍成一個圈子拜下去,一面說著吉慶的祝語,然而這並不是在祝福,卻是在開玩笑。這樣地行了禮之後,年輕的一代人就往四面散去。覺新夫婦卻不得不跟長輩一起留在堂屋裡受僕人們的拜賀。
覺民和覺慧從側門跑出來,急急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他們害怕僕人和女傭找著來給他們行禮。但是他們剛走過周氏的窗下就被人攔住了。帶頭的是老黃媽,她恭恭敬敬地向他們請了安,說了幾句從心裡吐出來的祝福的話。他們很感動地作揖還禮。接著何嫂、張嫂等幾個女傭又過來請安,這都是他們本房僱用的。最後鳴鳳走過來,她臉上擦了一點粉,辮子梳得光油油的,棉襖上罩了一件滾邊的新竹布衫。她先給覺民請了安,然後走到覺慧面前,臉上還保留著她的天真的微笑。她喚一聲「三少爺」,便埋下頭把身子彎下去,但很快地就立起來,對覺慧笑了一笑。這是祝福的微笑。覺慧愉快地還了禮。這時候他的臉上也浮出了善意的笑容。在首滲啟這一刻,就在這一剎那,他忘記了過去的一切,他以為世界是如此美滿。他這樣想,他是有理由的,因為這一刻在這個公館里,的確到處都是快樂的聲音,而且只有快樂的聲音。人人都在笑,都在說祝福的話。然而在這個公館的圍牆外面,在廣大的世界中又怎樣呢,年輕的事情了。
「放花兒!」文德走下堂屋前面的石階,聲音響亮地叫道,外面有人應了一聲。於是中門外天井裡現出了火光,許多根火花直往空中冒、金光燦爛的,一股落了下去,另一股又接著冒起來,而且比前一股升得更高。在那個黑暗的天井裡馬上出現了許多株火樹,開出了無數朵銀花。一筒花炮燃完了,又有人去點燃第二筒花炮的引線。這樣接連地燃放了八九筒,這些花炮是張太太送來的。老太爺也出來了,端了一把椅子坐在堂屋門口看,兒子媳婦們立在他的旁邊。他一面看一面對他們批評這些花炮的好壞。
覺慧幾弟兄都走到大廳上去,在那裡看得更清楚些。覺英、覺群和覺世也買了些「滴滴金」、「地老鼠」和「神書帶箭」來燃放。
花炮放完,堂屋裡的人都散去了。只聽見一片「提轎子」的聲音。覺新和他的三個叔父都坐轎子出去拜客「辭歲」。覺慧還站在大廳上看覺英們燃放小花炮。
在老太爺的房裡安放了牌桌子。這一桌是老太爺、大太太、三太太、四太太四個人(周氏已經解下她的素裙,張氏和王氏也解下了她們的大紅裙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陳姨太剛剛脫下了粉紅裙子坐在老太爺旁邊替老太爺看牌,其餘各人身邊都立著女傭或婢女,准備隨時裝煙倒茶。在覺新的房裡也擺好了牌桌子,這一桌是瑞珏、淑英、淑華和五太太沈氏。做嫂嫂的瑞珏想讓覺民坐下來,可是覺民推口說有事情,一定不肯打牌,只站在瑞珏後面,看她和了一副牌就走出去了。
覺民並不回到自己的房裡,卻往大廳外面走去。他正看見覺慧在天井裡替弟弟們燃放「神書帶箭」。他聽見一聲響,一個發光的東西直往天上沖,沖過了屋頂在半空中不見了。覺群和覺世拉住覺慧還要他再放,卻被覺民阻止了。覺民走到覺慧跟前,在他的耳邊低聲說:「我們到姑媽家去。」覺慧點點頭,不說什麼,就跟著覺民走出去了,並不管覺世在後面大聲叫喚。
大門口,門檐下的燈籠依舊發出朦朧的紅光,在寒冷的空氣中抖著。大門內那個看門的李老頭,坐在那把經過了無數年代的太師椅上面,跟一個坐在對面長板凳上的轎夫談話,看見他們出來,便恭敬地起立,等他們跨過門檻以後,才坐下去。
他們跨出了鐵皮包的門檻,在右面那個石獅子的旁邊,看見了一張黑瘦的臉。暗淡的燈光使他們看不清楚舊仆高升的面孔,他們並不理他,就大步往街心走了。
這個高升在他們家裡做了十年的僕人,後來染上鴉片煙癮,偷了老太爺的字畫拿出去賣,被發覺了,送到警察局裡關了一些時候才放出來。他從此四處流浪,靠討飯過活。每逢年節照例要到舊主人家討幾文賞錢。他因為穿得襤褸不敢走進公館,只好躲在大門外,等著一個從前同過事的僕人出來,便央告他進去稟報一聲。他的要求並不大,不過是幾角錢,而且是在主人們高興的時候。所以他總是達到了他的目的。久而久之,這便成為舊例了。這次他也得到了他的賞錢。然而跟往常一樣,他還躲在石獅子旁邊,撫摩著冷冰冰的、但是並不拒絕他的手的石獅子,一面在想像這個時候公館里的情景。他望著走出來的兩個黑影,認得這兩位少爺,尤其是三少爺曾經躺在他的床上煙燈旁邊聽過他講故事。他感到親切,他想走出去拉住他們講話。但是他看見自己衣服破爛到這個樣子,他的心馬上冷了。他依舊躲在角落裡,甚至蹲下來,縮成了一團,唯恐他們看見他。等到他們去遠了,他才立起來追去看他們的背影。他的眼睛漸漸地模糊了,他再也看不見他們的影子。他痴痴地立在街心,讓寒風無情地打擊他的只穿一件破夾衫的瘦弱的身體。他揉了揉潤濕的眼睛,便走了。他回過頭,最後一次看了看石獅子。他走了,他無力地慢慢地走了,一隻手捏著舊主人的賞錢,另一隻手按住自己的胸膛。
就在這個時候,覺民弟兄在街上大步走著。他們踏過鞭炮的余燼,走過清靜的和熱鬧的街市,走過那些門前燃著一對大得無比的蠟燭的雜貨店,終於走到了張家。在路上他們想到了許多快樂的事情,但是他們卻不曾想到這個叫做高升的人。
張家顯得很冷靜,空空的大廳上燃了一盞煤油掛燈。
這一所並不十分大的公館里分住了三家人家,有三個不同的姓。三家的主人中間有兩個寡婦,只有兩三個成年的男丁。雖然是三家人同住在一個院子里,也沒有熱鬧的氣象,日子過得很清閑,甚至在除夕,也比平時熱鬧不了多少。
在這個公館里張家算是最清靜的,唯一的理由就是沒有男丁,全家就只有母女兩人。琴有一個住在尼姑庵里不常回家的祖母。此外,一個男僕和一個女傭,都是在這個家裡做了十年以上的「老家人」。
他們走進裡面,張升來招呼了他們。他們走到張太太的窗下先喚了一聲「姑媽」,張太太在裡面答應了。他們走進堂屋的時候,張太太正從房裡迎出來。他們說聲「給姑媽辭歲」,就跪下去行禮。張太太雖然口裡連聲說「不必」,但已經來不及阻止他們了,便帶笑地還了禮。接著琴從她的房裡走出來,他們也給她作了揖。張太太讓他們到她的房裡去坐,李嫂泡好茶端進來。
從張太太的話里,他們知道克明和覺新已經先後來過,坐了片刻就走了。張太太跟他們談了許多話。他們請她回娘家住幾天,她答應年初二去,她明天要帶琴到尼姑庵去給琴的祖母拜年。她又說自己喜歡清靜,這次也許住不了幾天,不過可以讓琴多住些時候。這番話更使他們高興。
他們坐了一會兒。琴邀請他們到她的房裡去,他們便跟著琴去了。
他們萬想不到房間里還有一個人。這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穿一件淡青湖縐棉襖,罩上一件玄青緞子的背心。她坐在床沿上埋著頭在油燈光下看書。她聽見他們的腳步聲,便放下書站起來。
他們痴痴地站在那裡,不轉眼地望著她的臉龐,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你們認不得她?」琴故意驚訝地問他們。
他們還不曾答話,倒是那個女子先笑了。但這是凄涼的微笑,是無可奈何的微笑,她的額上那一條使她的整個臉顯得更美麗、更凄哀的皺紋,因了這一笑顯得更深了。
「認得,」覺慧含笑地回答。覺民喚了一聲:「梅表姐。」他們的腦子里還分明地留著她的印象。過去的事很快地就過去了。她如今立在他們的面前:依舊是那張美麗而凄哀的面龐,依舊是苗條的身材,依舊是一頭漆黑的濃發,依舊是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只是額上的皺紋深了些,腦後的辮子又改成了發髻,而且臉上只淡淡地傅了一點白粉。他們想不到這時候會在這里遇見她。
「二表弟、三表弟……你們好嗎?……這幾年……」她說,雖然是淡淡的平常話,卻是她費力地說出來的。
「我們都好。梅表姐,你呢?」覺民親切地問道,他勉強笑了笑。
「我還是這個樣子,只是近年來容易傷感,常常無端地傷心起來,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她說話時把眉毛緊皺著,跟從前並沒有兩樣,不過如今顯得更動人了。她又加了一句:
「本來我生性就是多愁善感的。」
「梅表姐,我看環境也有關系,」覺慧解釋說,「不過你一點兒也沒有改變。」
「你們為什麼都不坐?大家盡管站著。幾年不見就這樣客氣了!」琴在旁邊插嘴說。
於是眾人都坐下了,琴和梅並肩坐在床沿上。
「別後我也常常想念你們。……這幾年好像是一場凄楚的夢。現在夢醒了,可是什麼也沒有,依舊是一顆空虛的心。」她說了,接著自己又更正道:「其實現在還是在夢中,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是真正夢醒?我自己是值不得惋惜的。所不安的,是拖累了我母親。」
「大姨媽還好嗎?」覺民客氣地問了一句。
「我母親很好,多謝你。二姨媽好嗎?幾年不見了,」梅笑了笑親切地說。
「媽很好,她常常想念你,」覺慧接下去說。
「多謝二姨媽,我只怕我再見不到她了,」梅帶點感傷地說,她略微埋下頭去。
「梅姐,你這樣悲觀,真不該。你還很年輕,日後還有幸福,未來的事情哪個能夠預先知道?你就盡說這些喪氣話!」琴撫著梅的肩頭說;「現在時代不同了。說不定它會給你帶來幸福。……」她又帶笑地把嘴放在梅的耳邊低聲說了兩三句話。
梅的眉毛稍微松開一些,一道微光掠過她的臉。她看了琴一眼,伸手把右邊垂下來的發鬢挑了上去。她的臉又被一種陰暗的顏色籠罩了。她對琴凄涼地笑了笑,然後說:
「三表弟方才說過環境有關系,我覺得很有意思。我們的境遇不同。我趕不上時代了。我一生只是讓命運在擺布,自己不能作一點主。我哪兒還有幸福呢?」梅說著又把琴的手拉過來輕輕地捏住,偏了頭看看琴,稱贊道:「琴妹,你真值得人羨慕!你有膽量,你有能力,你不會像我這樣。」
琴聽了梅的真心贊嘆的話,雖然感到片刻的欣慰,但是這好像一股微風,吹過去就不回來了,留下的只是凄楚的微笑。這凄楚的微笑是某一些女子對付無法解決的問題的一種方法,雖然是被贊為「有膽量,有能力」的琴,有時也不免求助於它。
「梅表姐,雖然環境的關系很大,但環境也是人造的。我們又何嘗不可以改變環境?人無論如何應該跟環境奮斗。能夠征服環境,就可以把幸福給自己爭回來,」覺慧熱烈地說了這些話,但是他還覺得有很多的話不曾吐出來。
覺民看見梅的這些舉動,起了種種的感想。他又是悲哀,又是滿意,又是驚懼,又是憐憫,這不僅是為了梅,也為了琴,而且也為了他自己。但是他看見琴的笑臉,又漸漸地恢復了平靜的心境,他甚至找到話來安慰梅道:「你近幾年來境遇不好,所以動輒生悲。再過幾年,境遇一定會變更,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其實琴妹的環境跟你的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你不過多了那一樁親事,就好比多做了一個噩夢。世界本來只有一個,你從悲觀方面看,所以多愁善感;琴妹從樂觀方面看,便覺得一切都可為了。」
「梅表姐,我勸你有空多看看新書,好在琴姐家裡有,」覺慧說,他以為新書可以解決一切的問題。
梅微微地笑了笑,她並不馬上答話,只把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們。他們猜不透她的心思。她忽然收斂了眼光,把眼睛望著燈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要說話,但是又忍住了,好像胸里藏著許多話卻無法說出來。她默默地咬著下嘴唇皮。過了一會兒,她才點一下頭,說:「多謝你們,不過你們的意思雖好,於我卻沒有用。像我這樣的人,讀新書又有什麼好處?」她又閉上嘴,停一會兒,再說:「一切都是無可挽回的了。不管時代如何改變,我的境遇是不會改變的。」
覺民覺得再沒有話可說了,他知道她的話是對的。一切都是無可挽回的了,她嫁過人,大哥又有了嫂嫂。即使時代怎樣改變,它又如何能夠把他們兩個人結合在一起呢?況且兩個人的母親已經成了仇人。這時候連覺慧也有點明白並不是一切的問題都可以由書本解決的了。
大家都在肚子里找尋適當的話,倒是梅又開口了:「我剛才在琴妹這兒看見這幾本《新青年》,」她說著把眼睛向桌上望瞭望,那幾本暗黃色封面的十六開本的雜志疊在床前那張條桌上。「自然有些地方我不懂,不過懂得的也有。那些議論也有好的,因為我受過害了,所以知道。然而我讀這些書,我只有心裡難受。這好像是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裡的一切跟我的環境完全不同。我也許羨慕這一切。可是我又明白我自己做不到。所以讀了這些書,猶如一個乞丐站在富家花園牆外聽見裡面的歡笑聲,或是走過飯館門口,聞著裡面的肉香飯香,心裡不知道如何的難受!」她說到這里,額上那一條皺紋越發顯著了。她從懷里摸出一方手帕,掩住嘴咳了幾聲嗽,過後又帶著苦笑說:「近來常常咳嗽,夜裡往往失眠,心裡總是痛。」
「梅姐,你把過去的事情忘了罷。不要拿它折磨你自己。你要好好愛惜你的身體,便是我們看見你這個樣子,也覺得心疼,」琴偎著梅幾乎要流淚地說。
梅回過頭對著琴微微地一笑,點了點頭,表示感激。但是她依舊凄涼地說:「琴妹,我的性情你是知道的。過去的事好像已經刻印在心上了。你還不明白我怎樣在過日子。我跟你差不多,家裡除了我們母女外,我只比你多一個小弟弟,他整天預備功課要考學堂。我母親一天忙的不是打牌就是拜客。我一個人在房裡,翻幾本詩詞來讀。連一個跟我談話、聽我訴苦的人也找不到。我看見花落要流淚,看見月缺也會傷心。這一切都給我喚起許多痛苦的回憶。在宜賓我從趙家回來跟著我母親住了將近一年。我的窗前有一株梧桐樹,我初去的時候,樹上剛發新芽,葉子一天天多起來,漸漸到了綠葉成蔭。誰知一到秋天,樹葉就一片片變成了黃色,隨風飄落。到我們回省的時候,就只剩下枯枝了。我想這倒跟我相像,我已經過了綠葉成蔭的時節,現在走上飄落的路了。……大前天晚上落了一夜的雨,我在床上翻來復去,總是睡不著。雨點敲著瓦,敲著窗,響個不停。燈光昏暗暗的。我想了兩句詩:『往事依稀渾似夢,都隨風雨到心頭。』你想,這情景怎不叫人傷感!……你們都有明天,我哪兒還有明天呢?我只有昨天。昨天的事固然很使人傷痛,但是只有它可以安慰我。」她說到這里猝然改變了語調,向覺民弟兄問道:「大表哥現在還好嗎?」
覺民弟兄正在注意地聽她說話,而且十分感動,忽然聽見這句意外的問語,似乎不懂她的意思,馬上答不出來,後來還是覺慧口快,短短地答道:「他還好,他說他已經看見過你。」他的這句話只有梅一個人明白,琴和覺民都驚訝地看他。「真的,我們已經遇見了。我一見就認得他。他比從前老了一點。他也許會怨我,我不理他,卻避開了。我很想看見他,我又怕看見他,一則怕給他喚起往事,二則怕引起我自己傷心,三則我母親又在那兒。……剛才他還到這兒來過。我聽見他說話的聲音,我不敢在門縫里張他一眼,只有等他走的時候,我才偷偷地看了看他的背影。」
覺慧連聲說著「他不會的」,這只是在答復她的那句「他也許會怨我」。
琴看見梅提到往事要傷心,便勸道:「不要再提那些事情了。你到我這兒來耍,本來是怕你在年節里容易傷感,特地請你到我家來散散心,誰知反而給你喚起更多的往事,只怪我不該引他們進來跟你見面。」
梅的悲哀漸漸地減少了。她雖然還微微地皺著眉頭,但是臉上已經沒有陰暗的顏色,她甚至帶笑地說:「不要緊,談了這許多話,心裡倒爽快了些。平時在家裡連一個跟我談話的人也沒有。而且談起從前的事情,我倒高興多了。」於是她又用親切的語調向覺民弟兄絮絮地詢問他們的大哥和嫂嫂的事情。

3、誰有巴金的《家》的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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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姐姐彈琴妹妹跳舞怎麼形容

姐姐彈琴妹妹跳舞微微福身,凳掘婉婉落棗做核座。玉指輕揚,露出纖細白皙的玉指,撫上琴面,凝氣深思,琴聲徒然在殿上響起,琴聲委婉卻又剛毅,券券而來,又似高尚流水,汩汩韻味。
妹妹跳得好看,姐姐彈得好聽,一段佳作。
跳舞通常指伴隨音樂按照有節奏的步伐而移動,或者胡裂單獨一個人,或者帶一個舞伴,或者以集體形式,是為了好看或是追求某種涵意。

5、瞎子阿炳的原名叫什麼,藝術家阿炳有後代嗎?

炳原名

阿炳原名其實叫華彥鈞,生於1893年8月17日,是中國著名的民間藝術家。他所創作的《二泉映月》《聽松》《昭君出塞》等等,在國際上也是有些名氣的。很多人都是因為《二泉映月》才開始對阿炳有所了解的。

 

阿炳的父親是雷尊殿當家道士華清和,母親是一個大家族一位中下等人家的寡婦吳氏,即使阿炳的父母親相愛,可是在當時寡婦嫁人是會被人嚼舌根的。大概是這個原因,阿炳生下來並沒有以“華”這個姓來取名字,華清和按照五行演算法,從生辰八字中算出阿炳五行中缺火,就從陸羨納“南方丙丁火”中取了“丙和火”,自此以後,阿炳的小名就被叫開了。阿炳三歲時,張天師到無錫來巡視,應了華清和的請求,給阿炳取了名字,叫“華彥均”,這也就是阿炳原名,只是大家叫阿炳已然成為習慣,所以一直阿炳阿炳的叫著,就連後來阿炳因為梅毒侵害雙眼失明,成派改為街頭藝人,大家也都叫他“瞎子阿炳”,阿炳聽著也樂呵。再然後就沒有人在乎阿炳原名到底叫什麼了。阿炳從小對音樂的天賦讓父親華清和感到很欣慰,華清和將阿炳送入私塾讀了三年書之後,就自己手把手的交阿炳各種樂器,阿炳也是個聰明的孩子,總是能很快的就學會華清和所教的樂器,特別擅長二胡和琵琶的演奏。

阿炳這一生是個曲折的一生,從前途少年變成墮落少年,再到雙眼失明,之後成為街頭藝人。阿炳成為了“瞎子阿炳”,逝世後阿炳的墓碑上依舊刻著阿炳原名和阿炳兩個名稱。

阿炳妻子

阿炳妻子是董催娣,但是現在很多人都寫成了董彩娣,在電影《二泉映月》中,我們可以看出琴妹的原型其實就是董催娣。

 

阿炳妻子董催娣長得並不醜,身材較小勻稱,由於多年的風吹日曬,董催娣的皮膚微微發黑,雖然董催娣嫁給阿炳時已經是個少婦,由於淳樸溫柔,更給這個女人增添了魅力。董催娣15歲時就嫁給了鎮上的一個皮匠為妻,先後生了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因為生活越來越困難,董催娣就出去攬活做。1924年,皮匠久病不治身亡,董催娣只好將幾個孩子送給別人,做學徒也好,做童養媳也罷,董催娣想著就是希望一家人都可以活下去。1932年,董催娣來到無錫,在一家煙館里做幫佣,那時的阿炳常常去煙館抽煙,這一來二去的就熟悉起來,阿炳覺得他與董催娣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就這樣,阿炳與董催娣相識相知,後倆經過別人撮合,兩人終於結成夫妻,是早沒她的溫柔善良贏得了瞎子阿炳的心。後來,兩人結婚生活了近二十年,不管是白天黑夜,不管是嚴寒酷暑,董催娣總是會與阿炳共同進退,有錢一起用,沒錢一起餓,毫無怨言。之後漢奸吳正榮囂張氣盛,無惡不作,阿炳為此特意讓董催娣把自己拉上街頭,唱著《吳正榮惡有惡報》的段子,大家聽完無不拍手叫好。

阿炳與董催娣並沒有生孩子,但董催娣的五個兒女都對阿炳和自己很孝順,1950年12月4日阿炳逝世,董催娣帶上孩子們一起為阿炳送喪。

阿炳有後代嗎

聽過《二泉映月》的夥伴們都知道阿炳,阿炳也是無錫國際知名度最高的人之一,那麼這樣一個著名民間藝術家阿炳有後代嗎?

 

其實大家對阿炳的遭遇與生活都有所耳聞,阿炳從小跟著父親華清和道長長大,學會各種樂器,17歲時就可以正式的參加一些活動演出,又因為阿炳的長相清秀,於是世人都稱他是“小天師”。只可惜在阿炳22歲時,華清和道長去世,阿炳繼當家道士,只可惜後來因為交由不慎,染上了嫖娼還吸食鴉片,好好的前途被自己斷送了。之後因為梅毒侵害了眼睛,34歲時阿炳的眼睛完全失明了,族人請來農村寡婦董催娣照顧他,後來兩人結為夫妻。可能是因為梅毒,可能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瞎子阿炳與妻子董催娣並沒有留下孩子,倒是董催娣與前夫留下兩個兒子和三個女兒。這五個子女長大後對董催娣與繼父阿炳都很孝順,而阿炳也將這些孩子當作親生孩子來看待,孫子孫女也曾在阿炳身邊長年生活在一起。

所以說,阿炳有後代嗎?我想這應該算是有吧,不是親生的勝似親生,雖然沒有所謂的血緣關系,但畢竟存在濃濃的親情,這是怎麼樣都抹殺不了的。直到1950年12月4日,阿炳承受不住心理的脆弱,一時想不開,選擇上吊自殺結束自己這條生命,董催娣帶著自己的五個子女以及孫子輩的孩子們一同為阿炳送喪,這種行為也是受到了當時很多鄉親們的好評。

6、巴金《家》第七章的簡介

星期日下午,覺新照常到西蜀實業公司事務所去,那裡沒有星期日例假。
他剛剛坐下喝了幾口茶,覺民和覺慧也來了。他們差不多每個星期日下午都要到哥哥的辦公室。跟往常一樣,他們也買了幾本新書。
覺新服務的西蜀實業公司所經營的事業,除了商場鋪面外,還有一個附設的小型發電廠,專門供給商場鋪面的租戶和附近一兩條街的店鋪用電。商場很大,裡面有各種各類的商店,公司事務所就是商場鋪面經租事務所,設在商場裡面,管理經租、收費等等業務。銷春兄備售新書報的「華洋書報流通處」也開設在這個商場後門的左角上。因此書店與覺新弟兄的關系就更加密切了。
「《新青年》這一期到得很少,我們去的時候只剩了一本,再要晏幾分鍾,就給別人拿走了,」覺慧在窗前一把藤椅上躺下去,翻開那本十六開本的雜志,像捧著寶物似地帶笑說。
「我已經對陳老闆囑咐過了,要他每次新書寄到,無論如何先給我留一本,」覺新正在翻閱賬目,聽見覺慧的話不在意地答應了一句。
「囑咐也沒有用,要的人太多,而且大半是以前訂閱的。這次只到了三包,不到兩天就完了,」覺慧興奮地解釋道,他翻到裡面的一篇論文,津津有味地讀起來。
「其餘的不久也會到,陳老闆不是說過郵包已經在路上嗎?這三包是加快的,」覺民剛坐下去,就插嘴說。他又從座位上站起來,在寫字台上取了一本《少年中國》,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翻看。他坐在右面靠牆的椅子上,這一排一共是三把椅子,中間間隔地放了兩個茶幾。他坐的那把椅子離窗戶最近,中間只隔著覺新常坐的活動的圓椅。
三個人都不開口了。房裡只有算盤珠子的接連的、清脆的響聲。冬日的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斜射進來,被淡青色洋布的窗帷遮住了。外面有腳步聲,其中一雙皮鞋踏在三合土路上的聲音比其餘的更響亮,更清晰,而且愈來愈近。房裡的人可以聽見皮鞋走上了石階,走進了事務所的大門,於是這個房間的藍布門簾動了一下,一個瘦長的青年掀起門簾走進來。屋裡的三個人都抬頭望了他一眼。覺新帶笑地喚了一聲:「劍雲。」
進來的正是陳劍雲,他招呼了覺新弟兄以後,便從桌上拿了一張當天的《國民公報》,在覺民旁邊一把椅子上坐了。他翻看了本省新聞,把報紙放在茶幾上,掉過頭去向覺民問扒毀道:「你們學堂放了寒假嗎?」
「課已經完了,下個星期就考試,」覺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答應一句,又埋下頭去看《少年中國》。
「聽說今天學生聯合會在萬春茶園演戲籌款辦平民學校,是嗎?」劍雲還殷勤地問。
覺民略略抬起頭,依舊冷淡地回答說:「有是有的,我沒有留心,不一定是學生聯合會,大概是兩三個學堂主辦。」他說的是真話,因為他平日對這些事情不大留心。他每天到學校就上課,下課後就回家。明年春季游藝會里塵物演劇,他擔任《寶島》里的李醫生這個腳色,還是英國教員指定他扮演的。「那麼你們不去看嗎?聽說演的是《終身大事》和《傀儡家庭》。我想一定不錯。」
「路太遠了,我們這幾天擔心考試,也無心看戲,」覺民答道,這一次他連頭也不抬起來。
「我倒想去看看。這兩本戲都好,」覺新忽然插嘴說,他一面在撥算盤珠子,「可惜我沒有空。」
「就是你有空,現在也來不及了,」覺慧讀完了雜志上的文章,便把雜志闔起來放在膝上,抬起頭帶笑說。
劍雲又埋下頭去,默默地拿起茶幾上的報紙,沒精打采地翻看著。
「劍雲,你近來還在王家教書嗎?怎麼好多天不看見你來?身體還好罷?」覺新算好了賬,忽然注意到劍雲有一點局促不安的樣子,便關心地問道。
「我著了涼生了幾天病,所以好多天沒有來看你們。我還在王家教書,常常碰見琴小姐。」劍雲不論當面稱呼或是背後提起,總是叫琴做「琴小姐」。他是高家的遠房親戚,還是覺新的平輩,不過年紀比覺新小,因此他習慣地跟著覺民弟兄喚覺新做「大哥」。他的父母早死了。他寄養在伯父的家裡。中學畢業以後,他無力升學,只得找了一個小事餬口:教王家兩個孩子的英文和算學。王家是張太太的親戚,和張太太同住在一所公館里,他常常在王家遇見琴。
「你臉上沒有血色,人也瘦多了。你身體素來弱,應該好好保養才是,」覺新同情地安慰劍雲道。
「大哥,你說得不錯,」劍雲露出感激的樣子說,「我自己也曉得。」
「那麼為什麼你的臉色總是這樣陰沉呢?」覺新關心地問道。
劍雲微笑了,不過誰也看得出他的笑是很勉強的。他說:「別人都是這樣說,不過我自己並不覺得。我想也許是身體弱的緣故罷,不然就是很早死去父母的緣故。」他的嘴唇微微地顫動,他似乎要哭了,但是他並沒有流出眼淚來。
「身體弱就應該多運動,單是憂愁也沒有用處,」覺民抬起頭不以為然地說。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一個女性的聲音喚著:
「大表哥。」
「琴小姐來了,」一道微光掠過劍雲的臉,他低聲說。
「啊,請進來罷,」覺新連忙站起來高聲應道。
這時門簾一動,進來的果然是琴,她的母親和僕人張升在後面跟著,但是張升馬上又走出去了。
琴穿了一件淡青湖縐棉襖,下面系著一條青裙。發鬢垂在兩只耳邊,把她的鵝蛋形的面龐,顯得恰到好處。整齊的前劉海下面,在兩道修眉和一根略略高的鼻子的中間,不高不低地嵌著一對大眼。這對眼睛非常明亮,不僅給她的笑臉添了光彩,而且她一走進來,連這個房間也顯得明亮多了。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跟著她的母親帶笑地招呼了屋裡的幾個人。
覺新們也向她們母女打了招呼,覺民和劍雲連忙站起來讓座位給她們,他們自己便坐到正對著窗戶的兩把椅子上去。覺新又按鈴叫人泡來了兩碗茶。
「明軒,聽說新發祥新到了好些衣料,我想去買一兩件。不曉得有沒有合式的?」張太太跟他們談了幾句話以後,便對覺新說。
「是的,種類很多,是毛葛一類的,」覺新毫不遲疑地答道。
「那麼請你陪我去看看,好不好?」
「姑媽要去看,我陪姑媽去就是了。現在就去嗎?」覺新說著,就站起來,兩隻眼睛愉快地望著張太太,等候她的回答。
張太太高興地說:「你現在沒有事嗎?那麼現在就去。」她也站起來,還掉過頭看了看琴。
琴帶笑地說:「媽,我不去了。我在這兒等你。」她也站起來,走到寫字台前面。
「也好,」張太太說。她看見覺新掀起門簾讓她先出去,便先跨出了門檻。覺新跟著她往外面走去。
「三表弟,你在看什麼書?」琴站在寫字台前,望著覺慧手裡的雜志問道。
「《新青年》,新到的,」覺慧抬起頭看她一眼,得意地答道。他緊緊地捏著雜志,好像害怕琴會把它搶去似的。琴看見他這個樣子不覺微微笑道:「你不要害怕,我又不會搶它去。」
覺民笑了,說:「琴妹,我這兒有新的《少年中國》,你看罷。」
覺慧坐起來,也把雜志遞給琴,接連地說:「你看,你看,免得一會兒你又說我把新雜志當作寶貝。」
琴並不伸手去接,她只說:「你們先看好了。等你們看完,我再借回家去慢慢看。」她這話是對他們弟兄兩個說的。
覺慧把手縮回來,又躺下去看書。但是過一會兒他忽然帶笑地問她:「琴姐,你今天這樣高興,是不是你的事情姑媽已經答應了?」
琴搖搖頭,說:「我也不曉得我為什麼高興。我的事情媽答應不答應,也沒有關系。我的事情應該由我自己決定,因為我跟你們一樣,我也是人。」她說著話便走到覺新的座位前坐下去,隨意翻看桌上的賬簿。
「說得不錯,」覺民在旁邊稱贊道,「你真是一個新女性!」
「不要挖苦我罷,」琴帶笑地說。忽然她的面容變得嚴肅了,她用另一種語調說:「我告訴你們一個不尋常的消息:你們的錢家大姨媽回省城來了。」
這果然是一個不尋常的消息。「那麼梅表姐呢?」覺慧坐起來,關心地問。
「她也回來了。她出嫁不到一年就守了寡,因為婆家待她不好,她又回到你大姨媽家裡,這一次便跟你大姨媽上省來了。」
「你怎麼曉得這樣清楚?你這個消息是從哪兒得來的?」覺民驚奇地問,金絲眼鏡下面的一對眼睛睜得圓圓的。
「她昨天到我們家裡來過,」琴低聲回答。
「梅表姐到你們家裡去過?她還是跟從前一樣罷?」覺民關心地問。
「她有點憔悴,不過人並不十分瘦,而且比從前更好看些。只是那雙眼睛,水汪汪的,裡面似乎含了不少的東西。我不敢多向她問話,我害怕使她記起了往事。她跟我談了一些話。談的只是宜賓的風土人情和她自己的近況。她並不曾提起大表哥。」琴的聲音變得憂郁了,說到最後一句,她忽然換過語調問覺民道:「大表哥現在對她怎樣?」
「大哥好像早把梅表姐忘記了,他從來不曾提過梅表姐的名字,而且他對嫂嫂也很滿意,」覺民直率地答道。
琴把頭微微一搖,略帶感傷地說:「可是梅表姐不見得就容易忘記他。單看她那雙眼睛,我就知道她至今還記得大表哥。……媽叫我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大表哥。」
「其實告訴他也不要緊。梅表姐和大姨媽又不會到我們家裡來,他們沒有見面的機會。大哥已經完全忘記了那件事情。本來幾年一過,一切都改變了。況且他跟嫂嫂感情很好。還怕什麼呢?」覺慧插嘴說。
「我想還是不告訴他好。既然忘記了,就不應該讓他再記起來。哪個能夠保定大哥真的忘記了梅表姐呢?」覺民慎重地表示他的意見。
「我看,還是不讓他曉得好些,」琴點頭答道。
劍雲坐在屋角那把椅子上,臉色不大好看。他似乎想說話,但只是把嘴唇動了幾下,並沒有說出話來。他時時望著琴的臉,注意地聽她談話。但是琴並沒有注意他。他又用羨慕的眼光看覺民和覺慧。這個時候,琴提到的往事深深地感動了他(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忍不住感嘆地說:「要是大哥果然同梅表姐結了婚,那真是人間美滿的事情。」
琴溫和地看了他一眼,但是馬上又把眼光掉開了。在他卻好像受到了一次祝福,他細細地回味著琴的話:「哪個又不是這樣想呢?」
「我不曉得當時是什麼人在裡面作梗,使得媽跟大姨媽起了沖突,破壞了大哥同梅表姐的幸福!」覺慧氣憤地說。
「你不曉得。我曉得的,媽都告訴我了。連大表哥本人也不曉得,」琴依舊用憂郁的調子說,「本來大舅已經託人去做過媒了。你大姨媽先有了允意,據說她後來把大表哥同梅表姐兩人的八字拿去找人排了一下,說是兩造的命相剋,不能配合,否則女的會早死。因此她拒絕了這門親事。其實另外有原因。原來有一天她在牌桌子上跟現在的大舅母有了意見,自以為受了委屈,才拿拒婚的事來報復。大舅母本來也喜歡梅表姐,其實在你們家裡哪個不喜歡梅表姐呢?大舅母對拒婚的事情很不滿意。後來大表哥同李家小姐訂婚的消息傳出去,你大姨媽也很不高興。她們兩個人就鬧翻了,甚至於斷絕了來往。」
「原來有這樣的事,我們以前還不曉得,」覺民恍然大悟地說,「我們不曉得他們的親事已經提過了。我們只怪爹和現在的媽不懂得大哥的心事,不關心大哥的幸福。原來是錯怪了他們。」
「是啊,當初哪個不希望大哥同梅表姐結婚?我們當初聽見大哥訂婚的消息,心裡總覺得不舒服,我們很替梅表姐抱不平,還怪大哥不起來反抗,糊里糊塗就答應了。後來梅表姐不到我們家裡來了,不久她便離開了省城。後來大哥接了嫂嫂,我們都同情梅表姐,暗中抱怨大哥。說起來真好笑,我們似乎比大哥本人更起勁。……在當時我們都以為大哥同梅表姐結婚,是天經地義的事,」覺慧說到最後,不覺笑了起來。「那時候恐怕也說不上愛,他們兩個不過年紀相當,性情投合罷了。所以分別以後大哥並不怎麼難過,」覺民這樣解釋說。
「你真是!……難道在當時『年紀相當,性情投合』八個字還不夠嗎?」覺慧反問道。
「唉!唉!……」劍雲一個人在屋角嘆氣。
「劍雲,你有什麼事?你一個人在嘆氣!」覺民驚訝地問。
劍雲並不回答,好像沒有聽見似的。
「他常常是這樣的,」覺慧笑著說。
三個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劍雲的臉上。劍雲埋下了頭,但是他馬上又把頭抬起來,他的一雙陰暗的眼睛畏怯地看琴的臉。琴一點也不躲避,倒是他的眼光立刻又掉開了。他只是搖著頭說:「你們不懂得大哥。你們不懂得。大哥決不會忘記梅表姐。我早就看出來了:大哥時常在思念梅表姐。」
「那麼為什麼我們就看不見他一點表示呢?他連梅表姐的名字也很少提到。照你說來,豈不是心裡越是愛,表面上便越是冷淡嗎?」覺民提出了這個他自己以為是很有力的反駁。
「這不是應不應該的問題。我以為這是事實,有時候連他本人也不明白,」劍雲解釋道。
「我就不信!」覺慧堅決地說。
「我也是這樣想,」琴懇切地說;「我以為那樣的事是不會有的。這是光明正大的事,無須乎隱諱。心裡既然熱烈,怎麼又能夠在表面上做得非常冷淡呢?」
劍雲好像受了大的打擊似的,臉色忽然變青了。他的嘴唇微微顫動,眼睛垂下來,他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琴注意到了劍雲的神情,站起來驚訝地問:
「陳先生,你怎樣了?」
劍雲抬起頭來看琴的臉,他的臉上現出疑惑的表情。接著他微微一笑。眼睛發亮了,但依舊是憂郁的眼光。於是笑容又不見了。他的面色很快地陰沉下來。
覺民弟兄的眼光隨著琴的眼光落在他的臉上。他們三個人看到他的臉部表情的變化,卻不明白這個變化的原因。
「陳先生,你臉色不好看,你不舒服嗎?」琴同情地問。
「你是不是有為難的事情?」
劍雲現出了窘相,他望著琴的發光的臉,找不出一句適當的話。他的舌頭也變遲鈍了,他費力地說出了下面的話:
「沒有什麼,沒有什麼。我沒有心事。」他搖了搖頭,又說:
「我的腦筋太差,我總表達不出自己的意思。」他凄然地微微笑了。
「陳先生,你為什麼總是這樣謙虛?我們常常見面,又比不得外人,」琴溫和地說。
「這不是謙虛,我實在不行。跟你們比起來,我總覺得自己差得太遠。我不配跟你們在一起。」劍雲的臉色變紅了,這不是因為羞愧,這是由於他的誠摯、興奮的談話。他唯恐別人不相信這些話,所以特別用力地說了出來。
「不要說這樣的話,我們不要聽。還是談別的事罷,」琴猝然轉過話題,用一種似乎是命令的語調,但又是同情的聲音對劍雲說。
覺民在旁邊不說什麼,他的眼光時而落在琴的臉上,時而望著劍雲的面孔。他很細心地聽他們談話,有時又露出得意的笑容。覺慧又翻開《新青年》讀著,並不注意他們的談話。
劍雲的臉部表情時時在變化,人很難猜透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琴的「我們」兩個字似乎使他難過。
「琴小姐,改天再談罷,我要走了,我還有別的事,」劍雲說著突然站起來,要往外面走。
琴驚訝地望著他,並不說什麼。倒是覺民說了:「多坐一會兒不好嗎?大家一塊兒談談也是好的。大哥馬上就要回來了。」
「謝謝你,我就要走了,」他遲疑一下才毅然答道。他向他們點了點頭,就走出去了。
「他有什麼心事?」琴向覺民問道,她的臉上現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他的事情哪個曉得!」覺民簡短地回答。
「他一定有什麼心事,不然為什麼變得這樣古怪!以前他似乎還好一點,」琴沉吟地說。
「不錯,他近來越變越古怪了。大概因為他的環境不好,刺激受多了,人就變得古怪了,」覺民說。
「我很想對他好一點。可是我每次見到他,想跟他多說幾句話,他卻把他的心關起來,」琴誠懇地說,似乎在向誰辯解似的。她看見覺民弟兄不答話,便繼續說下去:「他自己把心關著,唯恐別人看見他的秘密,你想這樣一來別人怎好跟他接近?他有時候看見我,我跟他認真談起話來,他卻極力躲避,好像害怕什麼似的。」
「大概所謂傷心人別有懷抱罷,可惜他生錯了時代了,」覺民嘲笑地說。「不過他有時候還看看新書,」他又加上這樣的一句。
「管他做什麼?」覺慧突然把雜志闔上,拍著自己的膝頭叫起來。「像這樣的人現在到處都是,你管得全嗎?」
他們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一張陌生的臉伸進門簾里來,向四周看了一下,自語道:「高師爺出去了。」這面龐也就不見了。
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正色地對覺民說:「我的事情已經決定了。我現在只有努力預備功課。我想跟你補習英文,你肯不肯?」
「哪兒有不肯的道理!」覺民欣喜地說。「不過時間……」「隨便你吧,自然在晚上,白天我們都要上課。……我想不必等到明年開學的時候,能夠馬上開頭最好。」
「好罷,我等一會兒到你們家去仔細商量。……姑媽他們回來了。」覺民添上後面一句話,因為他聽見了覺新和張太太在外面談話的聲音。
果然覺新在外面揭起了門簾,讓張太太先走進來,隨後他也進來了。張升走在最後,手裡捧著一包東西。
「琴兒,我們回去罷,時候不早了,」張太太剛剛坐下喝了一口茶,便對琴說。她看見張升還在房裡,又吩咐道:「你把東西先拿出去。」
張升答應一聲就出去了。過了一會琴和她的母親也走出去了。覺新把她們送到事務所門口,覺民和覺慧卻一直送到商業場後門,看見她們母女坐上了轎子,才回到事務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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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心居里曉琴妹妹扮演者

是林燁扮演的
屬生肖兔,生肖兔的女人,氣質羨州出眾,溫存伶俐,專情專一改不滑派哪了,她們的心思信碼特別細膩,是極度感性的人。

8、青島最美小島「琴島」,到底有著怎樣讓人淚目的愛情故事?

青島,別稱「琴島」、「島城」,隸屬山東省。,被譽為「東方瑞士」,因古代漁村青島得名。青島因美麗的愛情故事得名。青島姜家莊里有對小兩口,男的叫漁哥,媳婦是琴妹,小兩口恩恩愛愛,日子雖然清苦貧,但很甜蜜。漁哥看著天氣好就出了海。畝洞盯誰知天有不測風雲。漁哥他們剛撒下漁網,忽然變了天。一剎那,大海翻了個底朝天。

原來是海中的鯊魚怪故意興風作浪,看上了琴妹,一心想娶她到我這鯊王宮里來享福。鯊魚想讓漁哥把琴妹讓給他,給他榮華富顫州貴。漁哥不等他說完就把酒席給掀了,拒絕了他。鯊魚說你答應了還好,你若還是死心眼兒,我先吃了你,再掀海浪去把琴妹卷到這里來。漁哥想了一會兒,突然睜開眼睛說:「好吧,你送我回去我自己跟琴妹說去。」鯊魚怪聽了大喜。

一連三天三夜,琴妹站在海礁石上。她突然看見漁哥從海浪中掙扎出來,走上沙灘迅和,簡直不想信自己的眼睛。她一頭撲到漁哥的懷里。漁哥開了口說:「琴妹,鯊魚怪要搶你去。你別管我,趕快遠走高飛吧!」琴妹聽見如同睛天霹靂。海水漲潮了,漁哥又被海浪捲走了。忽然,她對准海浪中的鯊魚怪和海蛇,拋下了古琴。

古琴立刻變成了一塊大石頭,把鯊魚怪一夥全都鎮在海水中。海面重新平靜下來,快要淹沒姜家莊一帶的海潮退去了。那塊古琴一般的石頭從此就成了一座小島,因為它是古琴化成的,仍像一把浮在海面上的古琴,鄉親們都管它叫琴島。琴島上蒼松翠柏,四季常青,來往的漁民、客商沒有一個不想多看它幾眼。天長日久,琴島就出了名,可是名字也叫走了音,成了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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